「那必然是有關的了。」秋姨娘微微一笑:「說起來,昨兒夫人遇險,灑掃庭院的婆子們個個都有責任,自然要從她們這裡打開缺口。」
這話一出,秦氏就有些不安,手指摩挲著茶杯,沉吟道:「婆子們年老眼花,那毒蛇又藏在花叢之中,疏忽過去也是有的。」
鳳姨娘總算順平了心中一口氣,此時便冷笑道:「新官上任三把火,辛姨娘不拿這些人撒氣,卻找誰呢?難道找我們嗎?這事兒我們可是愛莫能助。」
古姨娘面色一白,廖氏瞪了鳳姨娘一眼,沉著臉道:「這話可笑,這事從哪裡想,也栽歪不到我們頭上,你胡說什麼?」
鳳姨娘忙陪笑道:「婢妾也是這個意思。我是怕辛姨娘鬧得太大,到時候收不了場,還要麻煩奶奶給她善後。」
「這事爺可沒讓我負責,我憑什麼善後?叫我說,咱們一個個且都把心放在肚子裡,憑辛妹妹鬧到天上去,也不和咱們相干。」
「就是就是,我們是無才無德的,可不得好好看看咱們辛姨娘多能幹呢。」
「對啊,聽說辛姨娘從前是將軍家的小姐,從十幾歲就開始幫著母親管家的」
大廳里幾位姨娘說說笑笑,充滿了隔岸觀火的快活氣氛。只恨得秦氏恨不能一個個拿大掃帚打出去,叫她們再也笑不出來。
*****************
「姨娘明鑑,我們雖是夫人院裡負責灑掃的,但後院卻不是我們負責。前兩年王爺在時,皇上下令厲行節儉,咱們府里各處園子後院就都給了一些有經驗的積年嬤嬤,她們伺候那些花草作物,每年除了上供府里,其他可以自行賣錢,夫人後院就是給了程家的。早前我們去打掃時,程家的非說我們故意使壞,作踐她的花草,所以這有一年多沒往後院去了。」
辛念坐在小花廳里,慢慢撥弄茶杯里的浮茶,聽面前兩個婆子稟報秦氏院中情況.聽完了,她將茶杯一放,沉聲道:「你們那後院不小,足有五六畝地,這麼大地方,程家的才幾個人?就能收拾過來?」
「姨娘不知道,那程家的本事很大,這府里奴婢,沒有她不相熟的,仗著她男人是總管幹兒子,平日裡說話,等閒也沒人敢反駁,我們還是夫人院裡的婆子,照樣被她轄制的一動不能動,她自能帶著許多人往後院採摘打掃。」
「對對對,她早就說過,夫人後院的事,和我們一概不相干,不許我們去,但凡去了,就是存著壞心。就連夫人房裡的丫頭們,也只是每天早晨去一次後院,採摘幾枝插瓶的花草,就這樣,夫人還說,沒事不要去招惹,寧可往花園裡來摘花。」
兩個婆子你一言我一語。辛念笑道:「這程家的我也聽說過,說是勢力極大,倒不知竟大到這個地步。行了,你們下去吧,可別這會兒為了撇清責任,就和我撒謊,回頭我問了程家的,若說不是,那會兒你們也難逃責罰。明白嗎?」
兩個婆子忙道:「我們不敢撒謊,這事連夫人也清楚,姨娘不信,去問夫人就知道了。」
「好。」辛念點頭,看著兩個婆子下去,她扭頭對杏花道:「聽見沒有?怨氣很大呢。」
杏花微笑道:「程媽媽在下人當中,的確有些橫行霸道,也難怪人怨氣衝天。」
辛念沉吟道:「花園裡那個黃婆子,若我沒記錯,她便是仗著程家的勢吧?」
「是。」
杏花點點頭。這時只聽剛進門的綠葉插口道:「程家的可壞了,那程媽媽仗著自己資格老,眼睛裡連主子都沒有,前兩天我還聽見她在花園裡和人咕噥,說六少爺和四姑娘福薄,比不得奶奶的孩子金尊玉貴,還說咱們姑娘少爺能不能平安長大都說不定」
「好了,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。」
杏花忙對綠葉使了個眼色,小丫頭這才噘著嘴,不甘不願出去了。
「這個綠葉,性子倒是爽利,只是未免心直口快了些。」
春雨在一旁笑,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