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飛揚道:「你們神武府還不能脫離了?」
「不能的。」朱霓笑道:「就像宗門一樣,難道還能脫離宗門不成?」
「可你們不是如軍隊一般?」
「像是軍隊,也像是宗門。」朱霓搖頭:「算是雜揉兩邊之長吧,不能退出的。」
「那有點兒麻煩。」林飛揚撓撓頭。
如果神武府上面有命令,是讓她去送死的命令,自己怎麼辦?
……那就在半路把她偷出來便是。
他想到這裡,又露出笑容。
朱霓看他笑得古怪,盯著他看。
林飛揚忙收斂笑容,正色道:「那便算了,不退便不退吧,……對了,你們神武府管不管,他們天海劍派要報仇,要殺我。」
「殺你?」朱霓秀臉微變。
「對。」林飛揚恨恨道:「他們想報仇,便要先殺了我這個侍從,給住持一個教訓。」
朱霓秀臉變得陰沉,蹙眉道:「他們真敢殺你的,……我去跟司馬說一聲。」
「對了,好像住持也是神武府司馬。」林飛揚忽然說道:「是信王爺給的位子。」
朱霓一怔,隨即大喜過望:「大師也是司馬?」
「你難道不知道?」
「真不知道呢,」朱霓搖搖頭,高興得道:「如果大師也是司馬,那便可以指揮我們神武府的高手。」
「唔……」林飛揚轉了轉腦子,發現沒什麼主意可想,無外乎直接讓神武府的高手保護金剛寺外院。
那就有點兒太慫了。
難不成讓神武府的高手一直保護著?那樣也太超出常規,不可持久的。
而且只有千日捉賊,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?
「林大哥,我們不必多想,還是交給大師吧,讓大師想辦法便是。」
「行吧。」林飛揚點點頭。
朱霓又看向他,明眸灼灼。
林飛揚被她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,嘿嘿笑道:「這般看我做什麼?」
「林大哥你要小心。」朱霓輕聲道:「萬一不妥,馬上逃走,千萬不要逞強。」
「明白明白。」林飛揚示意她不必擔心:「住持已經叮囑過很多次,打不過便跑,絕不猶豫。」
朱霓灼灼看著他:「別想著顏面,想想別的。」
「好。」林飛揚笑著答應。
兩人來到法空跟前。
朱霓問了法空是不是司馬,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,便說他身為司馬是可以調動神武府高手的,神武府高手不問緣由,只奉令行事,令行禁止。
法空頷首,輕輕點頭:「好,我明白了,多謝朱姑娘。」
朱霓忙搖頭。
她告辭離開,法空讓林飛揚送她回去,免得出什麼意外。
林飛揚痛快答應。
即使法空不說,他也有這個意思。
朱霓先去了塔園與諸人告別,徐青蘿笑嘻嘻的問一句「林叔送朱姐姐你回去吧」,惹得她臉再紅,匆匆離開。
兩人來到前院,看到了傅清河仍在盯著放生池裡的烏龜一動不動,好像神遊物外。
「這老傅,真是傻了。」林飛揚無奈搖頭:「自從救回來後一直這樣。」
朱霓看一眼傅清河,輕聲道:「也是一個可憐之人。」
她有點兒同情傅清河。
就這麼被一直養活自己的天海劍派拋棄了,拋棄得毫不猶豫,冰冷淡漠,讓人心寒。
她即使沒經歷過,還是隱約能想到傅清河的悲傷與冰冷,覺得他很可憐。
一片忠心無處寄託,想付與天海劍派,天海劍派卻拋棄了他,實是明珠暗投。
法空又是仇人。
林飛揚哼道:「可憐什麼呀,他殺起人來可一點兒不會可憐別人,走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