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康烏巷謝府,睡眼惺忪地吃著早飯。謝安與友人飲宴,絕對是激情飛揚,舌生蓮花。然而在家中與子女用餐,卻秉著一個原則:「食不言,寢不語。」好不容易等謝安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餐,謝琰就急道:「父親大人,太后命您入宮!」
「哦!」謝安輕輕用拍拍額頭,淡淡的道「嗯!」
嘴裡應該表示知道了,謝安絲毫沒有起身的進宮的意思。
看著謝琰似乎欲言又止,謝安道:「琰兒還有事?」
謝琰道:「那位高大都督的事跡,近日孩兒倒也聽說了許多,這位張大都護何止威名甚大而已。簡直是英明神武、舉世罕有!自起兵以來,連戰連捷,威名甚大,孩子想拜訪一下高大都督,不知……」
謝安仍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:「想去,那就去吧!」
謝琰道:「如今這朝中風雲變幻,孩子這身份也敏感了些,不知會不會影響到父親大人。」
「琰兒有心了。」謝安嘆了口氣道:「你能想到這一點,證明你已經長大了。不過,任何事情不能只看表面!」
「不能只看表面?」謝琰喃喃的道:「難道個中還有隱情不成?」
謝安點點頭:「有些事情,只能意會,不可言傳。等到了你該明白的時候,就自然定會明白了的!」
謝安說著起身,緩緩走出屋外。
謝安坐在馬車,作為陳謝氏家族的主事,自時謝氏一直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境地。要說司馬聃的皇位,原本得來就非常偶然。如果不是不是當年皇子司馬丕太小,而根本淪不到司馬岳和司馬聃即位。然而陰差陽錯,司馬岳被何充等一幫大臣擁立登上皇位,而此時司馬丕已經成年,他對皇位仍虎視眈眈。
或是良心不安,或許憐憫,總之司馬丕一系的勢力在朝廷里已經慢慢形成了氣候。偏偏這個時候司馬聃的身體轉危為安,此時司馬奕司馬丕兄弟開始上竄下跳,好不活躍。
想到這裡,謝安猜測著褚蒜子招他進宮,或許與此事有關。
台城崇德宮,太后褚蒜子也和謝安一樣的心思。作為一個母親,司馬聃是褚蒜子的唯一動力,當司馬聃命不久矣時,褚蒜子對於所謂的江山社稷,或是萬里河山,都不曾放在心裡。然而此一時彼一時,如今司馬聃身體好轉,此時某些人未免太囂張了。褚蒜子不會容忍一個不受控制的朝廷,更不想交給兒子一個危機四伏的江山。
挑選司馬氏公主和郡主下嫁高敬宗為妻,這件事情在褚蒜子想來,似乎並不是一個高明的解決辦法。對於晉朝的駙馬都尉,有王敦和桓溫這兩個現成的例子,她怎麼可以放心得下來?況且皇室之中尚未婚配的公主,只南平公主一人,南平公主出自於建元元年(公元三四三年),如今正值二八年華,是晉成帝司馬衍的遺腹女,如今正值二八。但是其生母卻是司馬丕與司馬奕的共同母親周貴人。
一旦正式賜婚,褚蒜子只會給他人作嫁衣。這樣的事情褚蒜子根本不想干。可是晉康帝卻沒有女兒,僅有司馬聃一子,思來想去,褚蒜子決定就算是賜婚,肥水也不流外人田。
褚蒜子從崇德宮裡慢慢走出來,伸了個懶腰,抬頭看著天上的大太陽。褚蒜子自言自語道:天氣真好。
就在這時,腳步聲響起。褚蒜子回頭,卻見穆郎邁著小碎步快速而來。
褚蒜子問道:「安石公到了?」
穆郎點點頭:「安石公請見!」
褚蒜子道:「快傳!……等等,哀家要梳妝……讓安石公去顯陽殿等候!」
……
顯陽殿內,大殿裡,非常不和諧的架起了一口鍋子,鍋子中燉著羊肉,水花翻滾,令人垂涎欲滴。
皇后給司馬聃碗中夾著羊肉。
何法倪道:「陛下多吃點兒,多吃點兒……
此時何法倪像個疼兒子的老母親一般絮絮叨叨。不過在南北朝流行姐弟戀的奇葩年代,何法倪足足大司馬聃五歲,雖然司馬聃已經十八歲了,可是由於自幼身子弱,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