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有人進來,許敬宗扭過頭一看,當即起身對長孫無忌笑道:「啟稟郡守,來之前,下官讓家裡老僕去整理了一下各家工坊近日的產出,這會兒想必是統計好給送來了。」
對於此事,長孫無忌也知道,畢竟之前許敬宗是當著長孫福的面交代的自家老僕。
當下,長孫無忌便一臉驚喜地說道:「快讓諸位同僚都看看,看看我大唐自己的工坊可比大明的工坊差了什麼?」
一聽他這麼說,許敬宗立即就明白了其深意,當下就讓自家老僕將整理出來的賬本交給了楊刺史。
這也是有講究的。
楊刺史拿過賬本,笑了笑,道:「那本官就不客氣了。」
在場的不說都是人精,但為官這麼多年,這點兒門道還是看得清楚的。
長孫無忌之所以讓他們先看賬本,其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,同時也是自信的一種表現,當然,他們可能想不到,長孫無忌這麼做,也有為了在萬不得已的時候,甩鍋做準備。
要知道,這個老狐狸,做什麼事兒,都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。
至於楊刺史,這會兒看著賬本是越看越激動,他沒想到不過是短短時間,各個工坊已經產出這麼多了。
這帶來的驚人利益,著實讓他震驚了一下。
要知道,自從大明的工坊大行其道以來,他對這些物什的價格也是了解了一番的,只單單看這產量,他就知道這工坊的確是個聚寶盆。
旁人見狀,也是好奇得緊,這賬本里記載了什麼東西,讓楊刺史這般反應?
不過他們又不好直接從楊刺史手上搶過賬本,一眾人只好眼巴巴地望著。
楊刺史見狀,當即將賬本遞了出去,說道:「你們自己看吧,這工坊,當真做得!」
第一個接過賬本的自然是孫刺史,他看完後,將賬本遞給了其他人,自己卻陷入了沉思,良久不言。
等眾人一一都看過賬本之後,無不是震驚莫名,一時間,整個酒桌上除了長孫無忌一臉笑意地看著眾人外,就剩下許敬宗還算淡定,余者眾人,無不是陷入了沉思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洮州別架崔明遠率先回過神兒來,問道:「工坊真有如此大的利益?」
「若是沒有如此大的利益,大明王廷豈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,成為新的塞上明珠?雄霸西域?」許敬宗笑道,「要知道,在過去的一年多里,整個大明王廷的運轉,就是靠著他們諸多工坊創造出來的收益。
別忘了,若說我洮河郡土地貧瘠,那大明王廷可以說是鳥不拉屎了!
以往,那片土地最穩定的收益便是牛羊,可在過去的幾年裡,天災人禍早就毀滅了他們的畜牧業,可以說,這對他們來說,本是致命的打擊!
可如今,他們不單抗過來了,還成為了西域霸主,這難道還不足以讓諸位重視工坊?」
如今,許敬宗的仕途和工坊綁在了一起,他自然要為其站台,而且,他可不是在這裡無的放矢。
大明的前車之鑑就在那裡,誰都可以去查證,他也不怕任何人去查證。
「工坊確實能帶來巨大的收益。」這會兒,褚遂良也緩過神兒來了,剛剛他就在心中默默計算這些時日,工坊到底創造出了多大的利益,還別說,縱使是他,也感到了震驚,這會兒聞言,便說道,「不過,那是大明的工坊,我大唐的工坊,眾所周知,除了極少數工坊外,很少有能創造出如此收益的。」
聽他這麼說,許敬宗都懶得反駁他。
大唐的工坊不掙錢?
呵呵,那是大唐的工匠不掙錢好吧!
真要說起來,大唐的某些工坊比大明的工坊都掙錢,只是他們掙錢的方式不一樣罷了。
長孫無忌同樣笑而不語,這裡面的門道,他更是門兒清。
「許郡丞,我們這些工坊產出的這些東西跟大明的比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