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不久,秦媽媽收到消息,聽說已經「死去」好幾年的簡然的突然回來了。
當時聽到這個消息,秦媽媽都不敢相信是真的,一度以為是他的兒子對簡然不死心,找了一個跟簡然相似的替身。
就在剛才,秦媽媽第一眼看到簡然時,她就能夠確定,這個人就是她幾年前「去世」的兒媳婦。
一個人的容貌、姓名、出生等等都可以作假,但是那種由內至外的氣質品性卻是做不了假。
都說沈文淵假扮老爺子,假扮得非常逼真,但是生活中還是會有一些小不同。
當年她和秦越的父親都有察覺到老爺子一些不同,但是因為沈文淵有同一張臉,他們都以為是他年紀大了,性情變了一些,誰都沒有往身份會被替代那那方面去想,所以他們才被矇騙了那麼多年。
秦媽媽拍拍簡然的手,又說:「簡然,你對慕之小時候的事情你感興趣麼?」
簡然用力點了點頭:「我很想知道他小時候是什麼樣子,但是他都不告訴我。」
簡然對秦越小時候的事情可感興趣了,想要知道他小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那麼高冷?
她私底下問過秦越幾次他小時候的事情,他都高冷地別開頭,一個字都不願意對她說。
秦媽媽握著簡然的手,看向病床的躺著的秦越,緩緩說道:「慕之很小的時候,其實也是一個熊孩子。比別人家的熊孩子還要淘氣,什麼調皮搗蛋的事情都做過。」
「秦越也會麼?」簡然也向秦越望過去,真的想像不出他那樣一個一本正經的男人調皮的時候是什麼樣子。
秦媽媽點點頭,笑了笑,又說:「打架啊,鬥毆啊,他都做過,每次都把其它人家的孩子打得連媽媽都不認識了。」
這倒是像秦越做的事情,他這個人不管做什麼都要做得最好。工作上是,生活上是,打架也不能落後了。
說著說著,秦媽媽臉上笑意散了去,心疼地說道:「可是慕之的童年比其它孩子的童年都短,他比別人懂事早。他知道我的身體不好,他的父親要花更多的時間來照顧我,他便早早擔下了不該屬於他那個年齡應該承擔的責任。」
秦媽媽繼續說道:「他小小年紀時,除了每天上學外,還要跟著家長學習經商。別的孩子還在媽媽的懷裡打滾賣萌時,他已經學會了照顧媽媽和妹妹。」
安靜地聽著秦媽媽說秦越小時候的事情,簡然溫柔似水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秦越的身上,心一陣一陣地抽痛著。
就是因為母親的身體不好,他沒有享受別的孩子那樣的童年,被逼著提前長大,承擔起不屬於他那個年齡的責任。
小小年紀就學會了照顧媽媽和妹妹,所以後來她嫁給他的時候,他對她提出的要求,他總是不會拒絕,他一定是把照顧妻子也當成了他的責任。
他把她看成了是他的「妹妹」,像妹妹一樣疼著她。
後來秦媽媽還說了些什麼,簡然已經聽不到了……她能聽到的聲音只有牆壁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。
秦越清醒的最佳時間越來越少,時鐘的滴答聲,恍惚之間變成魔鬼的嘲笑聲。
魔鬼對他們虎視眈眈,笑得張狂又駭人:「他的命是我的,我要帶他離開,你們誰也無法阻止。」
漸漸地,魔鬼的臉變成了沈文淵的臉,他笑著說:「你們別浪費時間和金錢了。我告訴過你們,他的毒已經深入骨髓,只有死路一條。」
簡然忽然跳了起來,抓著桌上的水杯就像牆頭砸去,怒吼道:「沈文淵,你再胡說八道,我非扒了你的皮。」
秦媽媽急急拉住簡然:「簡然,怎麼了?」
秦媽媽的聲音,像一盆冷水澆在簡然的頭頂,讓她瞬間從自己編織的惡咒中醒過來。
她搖了搖頭:「我……沒事。」
從小然然被人抱走到此時此刻,時間已經過去幾十個小時了,簡然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,懸在崩潰的邊緣。
要不是她不停地告訴自己